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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大量的天真餵食記憶的夜裡,一幕幕停格的畫面在我心頭迴繞著永生與瞬間的抉擇。」——賴鈺婷《彼岸花》‧遠流出版。
 
我在想,下一步應該往哪裡走。往哪走,又有何意義?突然覺得眼前望去一片滄茫,恍若置身山水一隅獨釣寒江雪的蓑衣客。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無人聞問。背過身的那一刻,只有無盡的孤寂傍身。
 
在彼岸,遙遙相望的我們。
  
「櫻,你要回來嗎?」
「我(們)很想念你。」(異口同聲)
  
『我也很想你們。』(我最討厭孤孤單單地面對一個人的孤孤單單了)
 
這樣的我,何其任性;紫禁的小朋友們,何其可愛;能夠陪伴你們度過那段美好的日子,何其有幸。
  
「你不在,好冷清。沒什麼人問安了。差好多呢。」
「櫻,為什麼不回來呢?」
  
『好像,回不去了呢?其實我是無所謂的(因為我根本沒有所謂的「愛情」,我這一生都不會爆炸了;在「愛情」面前,我是個閹宦,沒了寶貝怎生得出孩子?),但我回去,有人會傷心∕不自在。』 
『情情愛愛從不是我關注的重點,不知為何一夕全攬上我身。像沾染了一身拍不去的融雪。』
  
「你不在,沒意思。我也退了。」
 
『何苦。答應我,都回去吧。』
 
心底暗問:
 
『亞,痛苦什麼呢?我不懂。困擾便困擾,討厭便討厭,哪有又困擾又痛苦、以酒澆愁的道理?』被當眾羞辱、被逼退盟,痛苦難堪的應是我,怎你表現得比我還要傷心。
 
「女孩子應該要有女孩子的樣子。」更不懂。我說話過於輕浮了?可哪有其他人平日的浮裡浮氣?
 
「作法太超過。」這點我有些模糊地懂了,是指王墓拍照和冰蝴蝶的事情嗎?前者是無聊,後者是出於一時好玩好奇。
 
(這裡,並不是我無罪的意思,只是想讓你清楚我的想法,你們總是用你們的認定來臆度我的,卻不給我按鈴申告的機會)
  
我最後沒有問出口的疑問是『要我退盟,究竟是他們的意思,還是你本人的意思?』
(「不願意主動」是否就是一種最強烈的主動?因為終究會有人看不下去,代替你做決定。是這樣嗎?)
 
反覆咀嚼你艱難吐露的有限而含蓄的話語,帶點潮溼的傷感。 我只能靜待這場黑雪有落盡的一日。
帶罪看河的童子,連石子也數算不起,河底沒有墜落的流星。
 
再相見,彼岸已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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