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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也曾想像從前一般寫出令人歡騰(?)、慘白的嘔吐物,只是這種寫作需要透過一段非常痛苦的沈澱、完全浸泡沈溺於自我厭惡的福爾馬林裡,艱‧難‧的‧呼‧吸‧著。睜眼就看見自己不停自窗外墜落的畫面重播,碎作海面的泡沫。(總是來不及輕輕說聲——嗨)

回憶中沈默的喧囂就像午夜歌手的死亡之夜被壓成黑色唱片反覆歌唱。
於我而言,世界就是悲慘到眼淚流完了,就得流血。切開身體,我們每個人都是一部血之書。

與過往的自己分手至今,言辭貧瘠難為柳絮。
好處是比較像普通人,可以在社會上生存。
壞處也是變成普通人,動筆只能寫回憶錄。

有些人很喜歡過去我發喟為聲、振袖為文,比如S。
即使我從未承認過,但
她的每一句讚美都宛如莎樂美的耳語,以最甜美的姿態蠱惑著我潛入奈落深淵──
以狂暴書血安撫抑鬱難安的靈魂。
以髐然髑髏向純白的女神獻祭。
持筆在已經泛白翻捲、壞死的傷口上描繪割劃,期待再次開出黑色的罌粟。

被女神偶然注視的瞬間與強力膠的香氣同樣銷魂。

以人類的的喜好與崇拜為養分,竭盡所能地以文字刻劃所有細微的感受,從每粒小塵埃裡感受時序推移、萬籟爭發,鋪陳為黑底白字構築的漩渦。我是漩渦背後的螺旋蟲。

我大概能體會人類那種「喜歡」的心情,就像我曾經希望櫻井永遠沈浸在喪母之痛的時期,因為以瀕臨崩潰的悲傷構築的「69」是人世間最高級的莫比斯環,是最美最哀傷的結晶。所有人都希望我多寫一點。只有A說雖然喜歡我的文章但「從不會希望我多寫一點」。

那瞬間我感動,但沒說。
總是習慣人事已非,才打開鳳梨罐頭一個人品嚐過期的感動。

欲在某處保留最純粹的姿態,只能與過去的自己分手。(被永遠遺留在安靜的角落)
秉持可以社會化但絕不出賣自己的信念與狠勁,剪斷感性的天線,走上理性的道路。
(完全改變外在性格與作風)

我喜歡love letter,因為我既是仁慈的施虐者,也是歌詞裡活得像狗一樣卑微而瀕臨瘋狂的人。

而仁慈的定義在於「我眷顧你」,
無論以何種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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