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憂鬱的習慣

談話隨著突來的斷線（？）終止。我的思緒飄向記憶中泛黃的冬夜，我靜靜地站在飄著雨的馬路中間，我想要叫現實去死，但我只能任雨水把衣服淋溼。
 
還記得當時望著潮溼泥濘的地面，像要看出兩道血槽。感謝都市人的冷漠，讓我不必向陌生人詢問的眼神解釋自己的狼狽。
 
忘了是誰說過的「再悲傷的事，傳到第三手也沒什麼情緒了。」回憶會慢慢被清空，太強烈的情緒都像是假的。如今看來，好像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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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今晚22點可以準時下班，結果留下來開會到23點，以後每個月第一個週五晚上都要開會，真討厭，這樣回家很晚。不喜歡單獨走近午夜的路。就像那個下著冰冷細雨的夜晚。
 
幸好一個月只要一次。（以前的我，應該在上一段就劃上句號了吧）
 
家裡的網路褂點，暫時沒有很想看的書或是影片，心想「來整理電腦裡的olg照片吧。」赫然發現整個94年的照片都不見；只剩下93年6月至93年12月，以及95年1月至95年10月的。94年一整年份的東西彷彿憑空消失。照理說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照片移出依照月份整理，沒理由消失了我卻毫無印象。太詭異了。找遍所有硬碟分槽都沒有，只能放棄。覺得有點遺憾。好遺憾。
 
好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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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TH》是本有點厚度的短篇小說集，內容如書名，充滿陰暗孤冷與死亡。我的進度是一天看一章，今天看的是關於記憶的部份。和小說比較起來，我的人生便顯得平淡多了。我想我今後大抵也會繼續過著平淡的人生，這正是我要的。畢竟現在的我，只剩下破爛委靡的心臟而已，一點也不強壯。
 
是人都會有痛苦的時候，也會有忍不住想逃離的時候，每個人都聽過自己心臟嘶嘶裂開的聲音。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麼是安眠藥？也許是因為安眠藥可以將人們徹底關機，關在一個沒有痛苦、沒有快樂的無邊黑暗裡。
 
但也只是暫時的而已，終究還是得醒。真冷漠的我。
 
並不是鼓勵放棄，既然人生隨時都可以劃下休止符（這很容易，從12樓跳下去就是了，我永遠記得某個初冬週一的清晨頭骨碎裂的輕音，冷得像寒山寺的鐘響偶爾還迴盪在我蒼白的回憶裡），那麼這個選項就只能當作最後的選擇。人生沒有那麼快走到最後的，除非你會飛天遁地。既然不會，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吧。
 
其實我是膽小鬼，很容易退縮。但我不能退。
就算自己偷偷原諒自己，這個世界也不允許。
 
今年三月始，我常在廢紙上書寫大量的數字，12345678910……彷彿無止盡。家人、同事不懂那些數字有什麼意義。我只是有點不耐煩，所以開始倒數計時。
 
其實我，活得不怎麼專心。就像快要退伍的軍人，每天都期待退役。
每一秒都，暨期待又害怕受傷害。
 
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為了戀愛為了賺錢為了結婚為了承續宇宙繼起之生命嗎我不懂。每個人都很認真地經營「活著」這件事，總覺得只是過程沒有結果。循其本心則無礙，無礙之後呢，無礙又是為了什麼？
 
還是睡覺比較實在。
 
（臨睡最後一段，讓我再寫一下）
 
不要隨便嫌棄自己的爸爸媽媽，有時候他們必須讓自己足夠世俗、足夠枯燥乏味、足夠剛強，才能撐持一個家。（吼，不過有時候老媽實在有夠嘮叨碎碎念……大概會念到你死我亡的那一刻，我剛又被念了）
 
有人摸不清我個性，簡單地說；世界不會同時喧騰，也不會同時絕望。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樣的。雖然習慣性壞天氣，有時候也會放晴。雖然陽光很溫暖，但我喜歡冷冷的空氣。